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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朋友的葬礼
闭眼躺着呢初青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她说，起床，收拾一下该走了。
其实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我这人比较赖床，而且生活比较具有规律性，当我确定初青会收拾好一切叫我起床的时候我就在床上躺着装睡。我睁开眼睛，起身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这个晚上想睡着还真不大容易，我脑海里尽是昨天无聊透顶的婚礼和今天要去参加的估计会凄凄惨惨的葬礼。我挺怀念大学跟初青卿卿我我跟谭希胡作非为的时光，真的。
前天接到谭韵然的电话，说谭希自杀了，在我跟他曾经合租的寓所里，在大学毕业的当天晚上，割腕。这事发生的很突然，很不可思议，很不现实。在我看来，谭希这小子怎么都不是一块自杀的料。他在大学是一深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学生，学习好不说人还挺帅，小子学费基本都是用奖学金交的，还在外面给一些杂志拍硬照。他一死我就记起有次跟他喝酒他曾说过他生活的很充实很快乐，这话真是他说的，我也深信不疑，那么，是啥事导致小子这么坚决的选择自杀呢？我想不明白。
我把自己收拾干净，吃了一些初青弄得美味早餐，之后开车带着她朝火葬场跑。这车是初青他爸送的，是心甘情愿送的还是被初青逼的我就不知道了，奔驰S600，反正比初青她爸那辆破皇冠可好多了。车刚到手的时候我还怕刮花什么的，而且开这车在学校里转悠可颇招摇，过了不少日子我才适应。谭希曾经让我开这车送他去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我还说他耍大牌来着。
到了火葬场我把车停好就给谭韵然打电话，我说姐我们到了。谭韵然是谭希的亲姐姐，谭希是我好兄弟，所以谭韵然我也跟着叫姐。谭韵然说她在主楼正门门口等我们，我说好就挂了电话。我带初青过去的时候就谭韵然一个人站在那里。谭韵然穿一套黑色正装，齐肩的头发披散着，在左耳别一朵白色绢花，浅浅的微笑，看着我们走过去。我看她笑觉得很心酸，不免的怜香惜玉起来。我问怎么其他人都没到呢？谭韵然说没通知，就告诉我们还有陶千钧，陶千钧说马上到。
谭希是今天第一炉，高炉，花的时间稍长，正烧着的时候陶千钧来了。我很不喜欢火葬场这种地方，气氛不好，一来就想哭，好歹才忍住，忍住了就开始胡思乱想。我就想，要是谭希在天有灵的话估计能气死。谭希一直跟陶千钧不对付，说这个人不地道，让我离他远点，别叫他害了。我总觉得谭希有点小题大做。陶千钧这人我也不大喜欢，有所有公子哥都有的和没有的毛病，但是我想这也都是家庭环境影响的，也不能全怪他，谁叫人生下来就是有钱人呢。本来问题也简单，谭希烦他离他远点就得了，偏偏陶千钧对谭希的姐姐谭韵然喜欢的要命。我不确定谭韵然是不是因为谭希才刻意的与陶千钧保持距离，可是看起来确实对他的追求没什么热情。陶千钧不依不饶的对她展开一波波的情感攻势，手段虽然层出不穷，但每次都是受尽打击无功而返，小子却也越挫越勇。说起来，我要是个女人恐怕早就被陶千钧追她的那精神感动死了，别说结婚，就是生一千来个孩子都不皱眉头。但反过来看，谭韵然应该是不喜欢他，所以想必也是相当的无奈。所以这件事应该怪我。我跟谭希是好朋友，我跟陶千钧是高中同学也是大学同学，谭韵然是谭希的姐姐跟我关系也很不错，这两个人就被我乱七八糟的联系起来了。我想着想着就想笑，看见谭希的骨灰端出来才忍住。谭希的骨灰还冒着热气，凉了一会儿之后我们把骨头渣滓用方便筷子装进骨灰盒。
骨灰寄存好以后就该散了，陶千钧要开车送谭韵然回去，谭韵然说不用，要自己静一静，陶千钧就自己开车先走了。陶千钧走后初青说让我去劝劝她，我最不会劝人了，一到这种场合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说你去吧，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初青说谭韵然现在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说得了吧还是你去，初青说你去不去。我犹豫了一下，就向谭韵然走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结婚这才一天初青就没以前那么百依百顺了。谭韵然站在骨灰寄存大厅的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林子。我走过去说，人走了，节哀顺变，说完我就觉得别扭，这也太煽情了。她说了声嗯，也不看我。我觉得有点糗，但也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就在她身边站着。从跟尸体告别到骨灰装盒，谭韵然一滴眼泪没掉，这女人真他妈坚强。谭韵然跟谭希的父母在谭韵然17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当时谭希15岁），她就辍学打工供弟弟上学，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眼看弟弟毕业了好日子要开始了，谭希却就这么死了，想想我都心酸。
站了一会儿我觉得累，就跑到台阶上蹲着，刚蹲下，就发现谭韵然的背影开始轻微颤抖，我估计这个坚强的女人是哭了。我靠近她用我的右手轻轻的勾住她的肩，动作有点僵硬，原则上我还是很爱搂着美女的，但是我知道我老婆这时候肯定在什么地方盯着我所以动作就变得僵硬。她转过身趴在我的肩膀上放声的哭起来。认识谭韵然四年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任何事情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她哭的很认真，受尽委屈一般。我双手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一动不动的站着，放低了呼吸的力度跟频率同时开始流汗，这初青看在眼里不知道啥滋味，套一句俗气的话：估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过了多久，谭韵然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她轻轻的退出了我的肩膀，我从口袋里取出纸手帕递给她，她擦了眼泪，抬头看着我说了声对不起。我看着她微肿的红眼睛，问说好些没有，她说嗯。由于这附近拦不到车，我又坚持，所以谭韵然同意我送她回去。初青见我和谭韵然向车子走来，便下车跟她说一些简单的安慰的话，微笑着退到后座去了。韵然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我开车。中途初青说需要买些东西，我把她送到沃尔玛她下了车。车停在谭韵然公寓的楼下谭韵然跟我要钥匙，我把咖啡馆的钥匙给她。明天咖啡馆开业，谭希一死伙计就剩谭韵然一个了。我问她需不需要休息一阵子，她说不用，我说好。
我一个人游车河，转来转去竟到了本来今天要开业的山顶的门口。我停下车打开店门走进去。这里的一切都就绪了，只等开业。我在吧台的高脚椅坐下，环顾了这间谭希参与了意见的咖啡馆，心中不禁的酸楚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看着窗外的人群和车辆，流起泪来。
回到家已经十七点十三分，初青在电脑前帮我打小说。我习惯将东西写在纸上再往电脑里打，直接往电脑里敲字我没灵感。我说我去店里坐了一会儿，初青一边存盘一边也没正眼看我的说没吃东西吧我去做晚饭，我说不想吃，初青没接我这茬。晚饭的时候我胃口出奇的好，所有的食物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扫而空，是否是胃扩张的征兆我还无从知晓。初青问我用不用再弄一些，我告诉她已经吃饱，实际还可以再吃下去至少一只火鸡。
淋浴以后我就躺床上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初青干了很多家事，淋浴，之后拉上窗帘熄灯躺在我身边。她吻我的耳垂，洗发水的香味儿飞进我的鼻翼，我很想痛痛快快的跟她干一场，可是实在太累了，便一动不动的不出声。她又做了一些努力之后见我没有反应，终于枕着我的胳膊睡去了。
[ 本帖最后由 iewnus25 于 2007-6-22 06:1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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