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手札] mephistopheles的怪奇物语集

这是佛花蔓珠沙华,据说只有红色的有毒,花店里是买不到种子的。
我的故事也是毒药,因为毒药只能吃一次。






   恋    心

  月夜。
  又到了那个时间,我可以接近她的时间。
  茱利安娜·安德森。
  我的睡美人。
  她的淡金色的长发像天际的云缕一般柔和地团在丝制的暖枕中,樱桃一样的嘴唇还带着浅浅的甜笑。
  对我这个不眠症患者来说,那真是无上的安谧。
  我又看到那药瓶。
  是安眠药。
  我的心颤抖着。
  你是用这个来构筑你美梦吗?我的公主。
  你那带着远胜过男人的自信微笑的背后,是否意味着对人生中某个重要的东西的牺牲呢?
  在那暗淡的月光里,我看到了真丝床单上流动的曲线,那种让我沉醉的曲线。
  我想拥有你,你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的公主。
  但是,我离开了。
我不想破坏你的城堡。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是爱你的。
但是,爱又是什么呢?
是静静地等待着春雨的种子吗?
是在黑暗的地洞里潜伏的野兽吗?
是纷乱的肉体的欲望?
还是不灭的圣火洗练过的灵魂?
我要得到证明。
我要得到更进一步的证明。
我要得到那个真理。
※    ※  ※
三周后。
又是月夜。
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她的床边。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她。
床前的地板上散落着报纸,在我脚下沙沙做响。
“偷心大贼!”
“第五号受害者斯图亚特,下一个是谁?”
一个个大标题历历在目。
  斯图亚特·威斯特。
  我还记得这个名字。
  是和她在同一部门工作的。
  是个背叛了爱的胆小鬼。
  他的心脏也跟胆量一样软弱。
  “不是我。”
  我的公主在呻吟。
  “我不知道的,别问我。”
  我手中握着的东西也一并惊落。
是我在打扰她的睡眠吗?
是我在扰乱她的安详吗?
我的公主。
※   ※      ※
背叛的心,充满爱意的心,
虚伪的心,真诚的心,
这一个月来,我给她看了无数。
我要使她远离邪恶。
但是我却使她蒙受了不白之冤。
我所做的事难道是无意义的吗?
不----------
还有一颗心她没有看到。
每个故事都是有结局的,
但这个故事的结局早已经注定。
我的心在鲜红的血液中沸腾,如一团不灭的火焰。
这正是我的告白。
我的公主。
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真理。
爱是要自我牺牲的-------------
※ ※   ※
今晨,在中央公园发现了一具白人女性的尸体,尸体被挖去了心脏,怀疑与前几起偷心杀人案有关,警方正在调查中。
但是,与前6起不同的是 本次的受害者是女性。受害者身份还在调查中。
——————————————《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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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      悔


主啊,请接受我的忏悔。
我今天又杀了一个人。
请你宽恕我,赦免我的罪吧。
我是个死刑执行官,杀死过20几名死囚。
在日常生活中我只是个普通人,连一条鱼都不曾亲手杀死,可到了工作岗位上,却要杀死自己的同类,即使是他们该死。
国家也考虑到我们这些执刑官的体会,行刑用的按键也定为不可确定的三个,每次安排三人同时执刑,同时按键,行刑人永远不会知道是谁杀死了犯人,但是上次来修理按键接线时,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
而且我知道我的两个前辈一直让我在做真正的凶手。
主啊,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该下地狱去呢?
我不甘心呀。
伟大慈爱的主戴着荆棘的王冠,从十字架上向我微笑,在那无上纯洁的光环中仿佛我所有的罪孽都已经得到了宽恕。
他从光明中向我走来,慢慢解下他头上的荆棘王冠,轻轻打在我的背上。我无上敬仰地仰望着我的牧羊人,乞求他给我指引。
主啊,请再多打几下。这样,我罪恶的灵魂才能被洗涤。
他抽打着我的后背,留下几条几乎渗出血丝的红痕,火热的痛楚燃烧着我的灵魂,洗去我身上的罪孽。
主啊,请给我更多的宽恕吧。
我再次乞求他。
  我伟大的导师听到了我的祈祷,他向我伸出了高贵的手,牵引着我走到了赎罪的高台前。
他给我带上了黑色的面具,套上了绳索。
  原来死囚们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低垂着头,犹如受了刑的圣塞巴斯蒂安,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终于按键被按下了,双脚失去了凭依。
我想在胸前握紧双手,像一个祈祷的圣徒那样。
  但是我的双手却在空中乱抓,像个溺水者。
  脖颈被绳索拉紧,呼吸从我的口中被带走。
  主啊,我已经看到了,看到了光环,看到了我该去的地方。
  您的使者已经在迎接我,我听到加百列在召唤我,
“先生,先生,该醒了,时间到了。”
他微笑着,犹如您赐给我的那样,
“欢迎您再次光临蔷薇SMPLAY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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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滴水

我是一滴水.
什么样的水?
天上水?
地上水?
云中水?
峰间水?
江河中水?
湖泊中水?
蓄潜龙的深渊之水?
养青苔的浅池之水?
我是一滴自由的水.


我是一滴水.
曾是一朵莲花上的露珠.
是尼罗河的那朵吗?
克里奥培特拉把它摘下,配于乌黑的鬓间,虏获了恺撒.
是恒河的那朵吗?
佛陀立于其上,说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是昆明湖的那朵吗?
一对老夫少妻曾对它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里枝.
是清凉殿前的那朵吗?
一个少年遇到了他的后母,说你好比莲花般美丽.
不是,不是,都不是.
我的那朵莲花被一个60岁的老人摘下,
他用它对一个16岁的盲女表示了爱意.,
但史家却湮没了它.


我是一滴水,
曾受制于一个狭窄的空间,
待我奔涌时,
只听到了一声哭泣,
只见到了一个笑容.


我是一滴水,
一个旅人在荒野中漂泊了40天遇到了我.
他不相信我的存在,
但他决定离开荒野,
困扰他的迷团解开了,
他对世人说:
我明白了.


我是一滴水,
正通过莲蓬头快速地滑过一个年轻男人的坚实的后背,
5秒钟后我流进了肮脏的下水道,
我对自己说:
短暂的幸福才是永恒的回忆.


我是一滴水,
一个人鱼曾把我甩在沙滩上,
不久,我在云中遇到了她.
她已经是我的同类,
她说她是幸福的.


我是一滴水,
从一个伤口中流下.
很快一个贪婪的男人的舌吞噬了我.
我在黑暗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吸饱了吗?吸饱了就快走.
我今天想把你变成我的同党,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强迫.

我的更多的同类涌了进来,
我们共同挤在一个逐渐变暖的空间.

你选吧.

时间停了一刻,我的新主人没有动静.

我在黑暗中听到一个渐弱的声音说:

我拒绝你,我才是永恒的.

5个小时后,我被蒸发.


我是一滴水.
在高空忍受着重金属的侵蚀.
一声雷鸣后,
我遇到了一位女神.
她正顶着一段残败的屋顶,
我问她你为什么流泪.
她说她在想念那个女祭祀,
她美丽的长发,
多年后,我又遇见了那个女神,
她已经是一堆瓦砾.
我问她你过得快乐吗.
她说她已经找到了她.

我是一滴水,
从一张口出,
却害一个人。

我是一滴水
至毒融于我之中,
我知道我的使命,
但我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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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かいる



有人。
  绝对是。
  有人在那儿。
  就在那儿。
  我知道。

  凌晨一点。
  我还是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平躺。
  她会在我床下。
  侧躺。
  她又会出现在我枕边。
  我可以听到她咝咝地呼吸声。
T她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瞪着我。
  
开灯。
  开灯,就看不见她了。
  可是她还在那里。
  
  我知道了。
  我不想感觉到她的话,是可以做到的。
  我拧开瓶盖。
  那液体的苦涩味道,犹如鸦片。
  为什么有人说酒是那么甘美醇香?

  屋顶开始下沉。
  床也开始下沉。
  我的感觉麻木了。
  可是我还是可以听到她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不管了。
  我要睡了。
  我知道这一觉一定会睡得很美。
  不要来吵醒我,谁都不要。
  不要………

  手机铃响了。
  是该死的闹钟。
  我恨早起的闹钟。
  再让我睡一分钟。
  再………
  
  忽然,它停止了。
  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尖叫:
“房东,我不住这儿了,你这屋不干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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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故   乡


又是风雨夜,又是借宿的外乡人。
“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我把热乎乎的肉汤递到了年轻人打着冷战的手中。
“谢谢!”他把热汤抱在手中,并没有马上喝下去。
“这是毯子,把湿衣服脱了,过来烤烤火吧!”
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脱衣服,只是披上了毯子,凑近了火炉。
炉火噼噼啪啪地跳跃着,映在他灰白色的脸上。
“把湿衣服脱了,烤烤吧”
他没有动。
“好吧,随你。”
  我往炉中多添了木头,给自己盛了碗汤。
那年轻人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把汤喝下去。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喝了一口。
“不错,不错,今天的肉不错。”我接着把整碗汤喝了下去,那年轻人还是没有动,只是紧紧地把汤抱在手中。
我可以看出他眼睛里流露出对那碗汤有多么渴望。
他在等结果。
沉默了许久后,我说:
“我去后院拿些干草来,你等着。”
  等我把干草铺在地上时,他已经开始喝汤了。
“的确不错,能再来一碗吗?”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自己盛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他拿起汤勺,贪婪地喝了一碗又一碗,好象几天没吃过东西似的。
几碗汤下肚,他的脸上泛起了红彩。
“这样的夜晚真难熬呀,”我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慢慢地喝着,“年轻人给我讲个故事吧。”
“故事……”他看着喝到一半的汤碗停住了,“我的……”
  又是片刻的无言
  我早已习惯打破沉闷的僵局。
“那还是我来讲个流传在这附近村子里的故事吧”
“这附近的村子……”年轻人打了个冷战。
“很久以前,这附近住着个年轻人,他渴望着山村外的城市生活,于是离开了年迈的父母,一个人到城市里闯世界,但是现实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美好。10年过去了,他展转几个城市,做了无数份工作,总终到处碰壁,一无所获。他感到疲惫不堪,决定重返故乡。”
  我放下汤碗,点起了烟斗。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年轻人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故乡,回到了父母身旁,只是看到了陌生的小旅店。十年的艰苦生活折磨得儿子已经未老先衰,老夫妇也并不知道多年未见的儿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只是看到了外乡人沉重的包裹。”
  火光剧烈地摇曳着,年轻人的眼神也在剧烈地摇曳着,他仿佛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好心地给他端去了一碗汤,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一碗放了剧毒的肉汤。”
  年轻人突然丢掉了汤碗,站起来说,“只是为了钱么?”
“是为了钱,也不全是,是为了等儿子回来。”我轻喷了口烟,他的脸在薄薄的烟雾中抽动了起来。
“连年的战乱,同村的人都迁往别处,老夫妇没有搬走,不惜一切手段,忍受着非人的痛苦,过着非人的生活。活着是为了等儿子回来,那怕是一个消息,一封家信。”
在他痛苦的喊叫声中,我继续讲着故事。
“恨心的儿子无视父母的担心,没有写过一封家书,也没捎过口信,终于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他终于停止了抽动。

我抱起那年轻人的尸体,走向后院,走向井台。
他的身体冰冷如雨水,仿佛要把我的体温吸干。
我揭开井盖,把他抛了下去,他蓝色火焰样的眼睛在地狱深渊的黑暗中暗淡了下去。
雨停了,炉火熄灭了,又该是一个平静的清晨。
我掩上门,等待着下一个雨夜,下一个借宿的外乡人,下一彷徨的灵魂。
还有不到一百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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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ーミラ

一点了。
没有别的客人了。
我对他说,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关了店门就出来。
他没说什么,点了支烟,出去了。
※   ※  ※
20分钟后,到了我家。
他说,我第一次到女人家里。
我说,我去洗澡,你等我。
我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他斜靠在我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像架。
“这个男人是谁?”
“是一个我曾经喜欢的男人。”
我不在乎说出真相,他只有今晚罢了。
“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我去煮咖啡。”
他没问下去,进浴室了。
我从他手中接过照片,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那个男人,那个我曾深爱着的男人。
东山贵一郎。
这个名字至今还在折磨着我。
他是我的大学里的学长,比我高三届,是学校里的顶尖人物,全校的女生都很迷恋他。
也是受他的影响,我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希望追随他进警局工作。
四年级实习时,我在警局里遇到了他,他已经是刑事课的精英了,而且是我的实习负责人,我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的感觉是我一生难忘的。
那是去年7月。
月圆夜连续谋杀案。
我在深夜被叫去了凶案现场。
这是我的第一次实习。
赶到时,东山前辈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跟我说只是看一下现场,没有别的。
我被带去那个房间。
这是个情人旅馆,一个娼妇被杀,像前几次那样,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像是自杀,但又没留下凶器。
我到了那里,是浴室,弥漫着血腥气味的浴室。
在薄薄的蒸汽后面,那个娼妇躺在浴缸里,血水盖住了她的身体,眼睛无神地睁着,脖颈的伤口清晰可见。
我感到一阵眩晕。
这时,一个警员走了进来,把东山前辈叫了出去,只留我一个人在那里。
东山前辈临走前对我说,你在这儿留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就在外面,每个警员都要熟悉这种现场的,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跟我一起出去。、
我逞着强留下了。
和尸体在一起。
勘察现场。
这是每个警员的必经之路。
我重复着那句话。
我走近她,想找到一些没有被人察觉的线索。
她全身布满细细的划痕,血丝都已凝结,脖颈处的主伤口由左向右,深约2CM,估计是薄薄的利器所致。
这些线索在刚才的调查报告上都有记载。
应该还有其他线索。
我走近了浴缸。
血腥的蒸汽刺激着我的鼻翼。
一种奇妙的原始的感觉在我身体中蠕动,太诱人了。
浴缸上方的通气窗开着。
一轮明月在血色的蒸汽中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他的车上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心里甜丝丝的。
他没提我昏倒的事情,只是关心了我几句。
我心更是甜得蜜一样了。
悲剧的开始。
我想着那时的自己,点了一枝烟。
他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走过来,猛地抱起我,没有任何浪漫的对白。
※  ※   ※
那支烟已经熄灭很久了。
他靠着枕头,点起一支烟,烟头的微光映着他消瘦的面颊。
“可以给我讲你们的故事了吗?”
“你真的想听?”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知道他应该是个作家之类的,他总在七点准时到店里,只点一杯咖啡,一坐整晚,时而看看店里的其他客人,时而不停地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从不跟女招待说话。
我猜他只是个三流的作家,只会写写无聊的一夜情小说而已。
今晚,他邀请我做他的主角,换个说法,是我邀请他做我的主角,一夜的主角。
“说吧,”他喷出一团烟雾,声音好似从那个世界飘来。
我坐起身,也拿了一支烟,凑他近前,点了起来。
“他是我的前辈,”我平静地说,“我们后来在一起工作,然后他失踪了。”
“失踪了?”
“失踪了,这就是结局。”
他掐灭了那支烟,没再问下去。
我知道这不是结局的,他不会消失的。
我深吸了口烟,在薄薄的烟雾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我实习结束前的那个月圆之夜。
刑事课里的其他同事都去调查凶案了。作为实习生的我,被留在课里做留下的文字工作。
8点多,终于完成了。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在离开前喝上一杯咖啡,安定一下紧张的精神。
我从茶室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我不该回来的。
如果我没回来的话,不该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看到前辈坐在电脑前,正惊慌地从电脑里取出什么。
“洋子,你来做什么?”
看到是我,他有些平静了。
“我……,我想喝杯咖啡,所以……”
那个时候的我还真单纯呀。
“东山前辈,你回来是不是案子有了新发展呀。”
我凑过去问,但是一瞥之下,电脑屏幕上全是最近打击黑社会的行动方案。
“这个是……”
“洋子君,不要乱看别人的电脑。”
他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严厉。
“是,但是,东山前辈为什么要拷贝这些呢?”
我问了最傻的问题。
“洋子!”他的声音大到整个楼的都可以听到,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知道了,难道是东山前辈你………”
那个时候正在打击黑势力,但是每次行动都好像被预料到一般,总是以失败告终。
警局里怀疑出了内奸,但一直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洋子,不是,你听我说,”他发疯似地朝我扑了过来,“洋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啊啊…”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
“洋子,我也是没办法呀,父亲的公司破产,每天都有人追债上门,弟弟还在念大学,我没有办法呀。请你原谅我!洋子!”
我被卡地喘不过气来,我的手在写字台上乱抓,像一个溺水的人一般。
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我看到了圆圆的月亮,血一样红的月亮。
我所暗恋着的前辈的脸好似鬼怪的脸谱般在月光闪着红光。
在半昏半醒之中,我抓到一个玻璃烟缸,向他打了过去。
殷红的血滴在我的脸上。
血的味道,血腥的味道,那种奇妙的原始的感觉在我身体中蠕动,苏醒,沸腾。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浴缸中的裸妇,她脖子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血………
那夜,我随他一起死去。
至少我希望是的。
“我去倒咖啡。”
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就在厨房的桌上,杯子在旁边的柜子里。”
我转过身,不让他看我眼中的东西。
“在哪里?我找不到。”
我拭去那小小的水滴,走进了厨房。
他冷不防从后面搂住了我,他沉重的鼻息在我耳边变得更加火热,
“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他轻抚着我的头发,指尖沿着我的耳际慢慢滑下,滑到我的脖子上,他的指尖闪着银光,好似金属般冰冷。
“是呀,今晚的月色真美!”
我看到阳台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圆圆的月亮,血一样的殷红。
※   ※    ※
“卡密拉……”
我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沉浸在那极度的兴奋中。
“我的卡密拉……”
我存好文件,加上复杂的密码,关上了电脑。
我带了一包烟和我的笔记本出门,当然还有我最爱的银饰。
七点钟。
六本木。
我的卡密拉在等我。

[ Last edited by mephist on 2005-12-13 at 2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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朧月夜の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

暴雨过后,
连日来的酷暑去了大半,
夜风阴凉,
天边几丝纤细的云缕笼着一轮明月。
  夜寂无聊,披衣而起,拎上那坛藏了好久的月桂冠,去寺后的观风塘,对那一池风荷,半敛的皎月。
  信步踏去,露重枝弯,远远地大里那边传来镇邪的弓弦声,也一声低似一声,随我的心情沉静了下去。
“道真法师,请赐教。”
  只见一个金黄服色的少年从路边走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若佛动了儿女情心,会怎样?”
“妖懂什么?”
  我没有理睬他,拂袖而去。
  观风塘。
  风舞千荷,鸥鸟弄影,蛙鸣玉振,月影婆娑。
  如此风物只会令我想起一个人。
  莲若。
  我在鸭川救起的落水少年。
  左大臣家的一品雅乐童子。
  当年随师父赴皇家的曲水之宴,曾一睹他的风采。
  他着青柳服,冠浅葱头巾,作青海波之舞。
  婀娜的舞姿,妖冶而诱人,在座的众人仿佛魂魄都要被他摄去。
  那浅葱的头巾在风中飘舞,头巾下的媚态令众女御顿失艳色。
  舞罢,天皇赐句:梦也,幻也,天上之花,
  我斗胆和道:忧也,愁也,皆可抛却。
  谢恩的他竟抬头向我一笑,只笑得我不敢以目相对。
“师父,师父,”莲若从树影后走来,手里挑着那盏绘有莲花纹样的灯笼,
“师父,你为莲若做了这么多,让莲若如何报答您呀。”
  他伏在我身前,眼中依然流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媚态。
  我迷惑了。
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无论我救助一只蝼蚁,或是一个人,都是出家人的功德一件,何言报答呢,可是……
“世间一切皆幻象,道真。”师父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为我舞一曲青海波吧,只要你……”   
  我躲避着他的眼睛,慢慢扶起他。
  他轻轻一笑,但是我能看出他眼中的失望。
  浅葱的头巾在月色中飞舞,如月光的精魂在安抚着我混乱的心绪。
“佛若动了儿女情心,会怎样?”
  佛若动了儿女情心……?”
  不会。
  我不会。
  我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酒没有镇住我的心神,反而使它更加狂乱。
两种声音在我头中纠缠。
“世间一切皆幻象,道真。”
“佛若动了儿女情心,会怎样?”
“世间一切皆幻象……”
“佛若动了儿女情心……”
“世间一切……”
“佛若动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莲若,莲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师父,师父您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他揭开了那浅葱头巾,我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上,他的脸上竟没有…,没有肉,
只有白骨。
  我惊得掩住了双眼。
“师父,莲若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您的。”
  他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恍若隔世。
“道真,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我放下双手时,眼前却是那个黄衣少年。
“道真,你枉为众人景仰的一代宗师,你……”
他对我怒目而视。
“你吞噬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你把他还给我,把莲若还给我。”
“你说什么?”我紧抓住他的肩膀,双手嵌进肉中,“如果不是你这个妖精引诱他,吸光他的精气,他怎么会衰弱而死?”
“我只是未成形的小妖,怎么会吸人精气?是你,是你拒绝他,是你不接受他,让他活在叹息中,是你让他每天来河边自责,是你让他又走上绝路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
我卡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脸变成了我师父道满的脸。
“道真,魔由心生。还有一个时辰你就可以恢复人身了。世间一切皆幻象,不可再杀生妄念。”
“师父,师父,我不是魔,我不是魔。”
咔嚓!
他的骨头在我指间粉碎,他的身体在我手中消失,只留下那浅葱色的头巾,他的魂站在我面前,带着得意的微笑,像烟一样地飞散了。
“佛若动了儿女情心,会怎样?”
  他的语声也随那烟一起飞散。
“哈哈……”我狂笑着,“会变成…,我会变成……”
一阵纷乱的人声打断了我。
“金钟破了,食尸鬼冲破封印了,师父……”
风在嘶鸣。
我眼前只有那浅葱色的头巾。
“莲若…………”
Ψ  ♂  Ψ
莲若!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怪谈从我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灯影摇曳。
我看到映在墙上的那个人的影子。
窗外。
半缺的荷影下,花鲤的金色在翻滚,摇碎了一池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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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 COFFEE


我是一滴水
至毒融于我之中,
我知道我的使命,
但我无言。

冰咖啡。
一杯凉凉的冰咖啡。
就在我的眼前。
那只白白嫩嫩的手刚离开它。
“中川先生,请。”那微笑让人看得连骨头都酥软了。
怪不得呢,如果是我,为了这样的美女,我也会眼都不眨地拿出2亿元的。
“中川,这个是我公司的新产品,8月份以后才会推出的。”
新产品。
我总是难以抑制好奇心的,所以我做了私家侦探。
“那不客气了。”
我浅尝了一口。
果然味道很特别,齿颊间留下的那种回味,真让人飘飘欲仙,几乎让我都快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那个,松永社长,不要在拖延时间了,到底买还是不买呢?”
我用ZIPPO敲着桌子,催促着。
“不急,再让我想想,”松永在我对面不紧不慢地说。
“我可是12点的新干线的,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我喝干了那杯咖啡,“如果不买的话,我去尊夫人那里了。”
盂兰盆节间的长假,所有公司都放假了,我还在工作。
当然,如果能拿上这笔钱,我也收手不干了。
2亿元,再加上我这些年的存款足够我周游世界了。
11点了。
大厦的中央空调已经关闭多时,空气越来越闷热,热得让人仿佛中暑一样。
松永社长在我对面,仍像他在杂志封面上那样微笑着,
“钱,就,在,这,里,但,是,我,不,打,算,付,给,你……
我也许真的是中暑了。
#                   #                     #
冰咖啡。
一杯凉凉的冰咖啡。
就在我的眼前。
我端起了它,但是没有马上饮下,只假装喝了一口。
智子应该已经在里面加了东西的。
我从公司实验室里找来的东西,学名是什么的我不记得,但是唯一知道的它是什么致幻剂,
用超低剂量溶入新产品里,不但通产省的那些人不会发现,顾客们也不会发现的。被发现的只有我的新产品的销量和我公司的股指了。
我得意地笑着,看他喝下第一口。
他的杯中可是加了数倍,可以致死的量的。
这个叫中川的私家侦探出现得还真不是时候。
我和智子虽说只相处了几个月,但是相见恨晚。智子给我的,完全不是家里那个恶婆娘所能给我的, 我当年虽然入赘到她家,但是我还是要自立的。我在集团里创建这个饮料公司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她们家的人看看,我的能力到底怎样的。
但是这个人的出现会破坏了我的计划,所以我不得已只好……干掉他。当然我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只不过是我乡下的农庄的火腿新产品里会多加点料了。
他只喝了一口,那应该不起什么作用的。
不行,我要等待。
于是,我说:“不急,再让我想想。”
我故意关了大厦的中央空调,让大厦变得闷热起来,好让他喝了那杯咖啡的。
果然起作用了,他喝了那杯咖啡,开始胡言乱语,很快就倒下了。
成功了。
他死了。
我的噩梦也要结束了。
我给家里的恶婆也寄了新产品的样品的,我知道她的习惯每天都要喝下午茶的,而且要过了6月,每天都要喝冰咖啡的,特别是我寄的咖啡。
如果她也死了,只会被检验出服食致幻剂过量。
这个多像她这种有钱又有时间的寂寞的恶婆的死法,而且还会给我留下全部家产和保险金的。那我就可以和智子在一起了,不必再顾忌谁了。
我笑着接过智子递过来的冰咖啡,她知道我不喝酒的。
一饮而尽。
真痛快,想着将来能摆脱那个恶婆娘的能和智子在一起的时间……
我在眩晕。
整个世界都在眩晕。
我恍惚地看到智子点起一只烟,她也有她的庆祝方式呀。
但是我知道她是不吸烟的。
#               #                     #
冰咖啡。
一杯凉凉的冰咖啡。
就在我的眼前。
但是就是大厦里再热我也不能喝它,我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我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可以摆脱这个老男人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我摸了下那个装了2亿元现金的手提箱。
在它对面,那两个男人的尸体正在冰冷,而我的心也渐渐发热。
自由了。
这香烟的薄荷味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看了下牌子,竟然是集团下个月才会推出的新产品。
这私家侦探原来是公司的公共调查的客户之一呀。
这种含高薄荷脑的香烟预计在下月推出,但一个月前已经向1万个精选的用户发出了样品,可是在公司内部即使高层也无法见到新样品的,只因为那是董事长亲自开发的。
这个老女人,这个不久于人世的老女人,我看你还有什么威风使出来。
“呼……呼……
我仿佛听到咖啡壶烧开的声音,
不管它!
我已经不是可怜的办公室涕茶小姐了。
但是我看到了……看到了中川的尸体在我眼前坐了起来,端起咖啡杯,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这难道是幻觉?
我深吸了口烟。
薄荷脑的凉意直冲我的脑际。
#                     #                     #
冰咖啡。
一杯凉凉的冰咖啡。
就在我的眼前。
我急急地喝下了它。
冰冰的,苦涩和甘甜混合的味道,就像是我的初恋。
高岛智子。
她就是我的初恋。
我和她的初次相识是在入社考试,她的自动笔忽然写不了字了,于是我冒着危险提前交卷,把自己的自动笔偷偷留给了她。
她那时的微笑-------------
甜蜜呀,又马上转变为苦涩了-----------。
我能不能与她再次相遇呢?甚至她的名字我还不知道。
后来,在营业部,我又遇到了她。
智子,我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饱含着浓情蜜意的冰咖啡伴我度过了整个夏天,给我动力,让我成为营业部的精英。
在我拿到第一年奖金时,我向她表白,她竟答应了。
我不敢相信,但是幸福在一瞬间永恒的。
智子也是聪明的女人,她很快爬到了社长秘书的位置,但是我知道那个过程的。
智子,我不想和你争吵。
我只想你回来。
不管怎样,我都原谅你的。
智子,我叫着她的名字,她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她为什么这样?
她为什么吸烟?
她为什么还要吸那有毒的香烟呢?
那个毒妇为了毒死她的情夫而准备的香烟。
也许她在想我呢,
想与我相见。
我喝干了那冰咖啡,就像那晚在情人旅馆一样。
#               #                       #
冰咖啡。
一杯凉凉的冰咖啡。
就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那个人喝了它。
“哎-----------这里是BBS了,表再拿这些来吓人了,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
他说道。        
“没有呀,我只是在讲我看到的故事了。只顾水了。正事都忘记了。被那个家伙抢了先。真不甘心呢,不过还好了。”
“什么?”
“有你在呀。还有一分钟,就是你了。”
“你在说什么?”
“替身呀,今天是盂兰盆节嘛,难得回来一次,还不快点找替身呀。你刚才不是喝了杯冰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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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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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妖传     俞青虚   佘白衣

第一章 一盘肉包子
第二章 水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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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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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个月去一个遗迹做FIELD WORK的实习,我偶然看到了一个弥生时代的勇士的遗骸,他身中18箭死掉的,在当时可是很奇特的,
因为有随葬的象征物贝壳手镯,所以推断他是当时部族里的勇士.
而且在随葬品看来,他是个地位很高的勇士,
从埋藏方法看,可能是部族里的贵族之类的,但是随葬品却很少,
只有贝壳手镯和兽牙项链还有些武器,
并没有食物或其他的贵重随葬品.
跟同处出土的其他贵族墓完全不同
一个有地位的勇士,为什么会遭到如此待遇?
难道是因为战事?
不是,从埋藏方式上看,绝不是草草了事的.
但是为了什么呢?
于是我写了这个有女人参加的BL文.
补充:那个时候男人的标准身高是150-160,相当于现在的175-180,女人的标准身高是140-150,相当于现在的160-170,但是那个尸骸却有170,算是个巨人的,
最后的女主人公因为难产死去,这个在那个时代很正常的,因为出土的骸骨来看,男人的最高年龄可以在50岁,而女人只有35,也就是说从开始生育的15岁到第一个孩子成年,女人的使命就结束了.

1
一个女人一生到底可以遇到多少个男人呢?
不同种族的同种生物,可以回避的可能性几乎是0.
外面的雷声很大,
很可怕,
但是我觉得没有一个男人那样更可怕的
一些与生俱来的生活在我们周围的可怕生物,
论体力,比我们强大,
论智慧,好象也比我们多
论在群体里的地位,也比我们重要,
他们是守护者和优秀的种群的制造者
我们是什么?
食物采集者和种群繁衍的工具,
自从女神的从神夺得了神位,我们就不得不承认这些
你们的种群没有地位.
这些可恶的男人,只会说这些.
我仇视他们,
我去凭智慧,设陷阱.猎猛兽,来显示我们种族的强大,
他们却不屑一顾地说,猛兽是要靠力量征服的
就像女人.
我把说这话的男人用力量扔出很远.
但是,他们种族的人只是笑他无能而已,
并没有给我任何称赞,
因为我只是个其他种族的人,而且是弱小种族的一个不服从者而已,
只要一个普通的族人就可以把我征服,
我不要这样的命运,
我去请教命运之神.
她告诉我要去打败那个种族的族长,他们族里的强者,用很简单的方法,
我听了之后,苦笑,
这算什么方法?
一点也不公平.
你已经不是我们的神了.
我用石斧结束了她的使命,
不过她的方法我可以变换为另一个恢复地位的途径.
2
我戴了我的贝壳手镯,
那是勇士的象征.
需要一个很大贝壳,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找才能找到的贝壳,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磨成的手镯.
还有我的兽牙项链,
我猎获的战利品的牙齿构成的项链,
当然还有其他的必备用品,
一切就绪,
我潜入了他们的部落.
好象在进行什么仪式?
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被绑在木桩上,
我听到那些族人在说,他不肯履行什么第二义务,而且犯了什么罪的
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每年一次的种族交配大会只能让我学会很少的男族语言的.
不过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某个原因要把他献祭的
但是那个原因我猜不出
我看着他们把他绑在木桩上,
然后准备弓箭,准备把他交还给神.
稻草的绳索勒进他的肉里,
我能看出他很强壮,是个优秀的延续种族的工具,
比那些男族送来的男种强壮的.
我要把他作为猎物带回部落去,
我想着开始了我的行动.
我用制火器点了火,烧着了一个草房
然后用海螺号角模仿进攻的声音,发了假讯号.
男族人大惊.
纷纷退去,找武器备战去了.
我趁乱接近了他,
我用黑火山玻璃刀割断了那稻草绳,
我用简单的男族语言告诉他跟我走,
他却没有反应.
不是的,
他抓住了我,
然后高声唤了他的族人来.
我这个女族的勇士就这么轻易地被抓了.
我在痛恨.
我被男人的力量轻易地征服
我被关进了女奴住的地方,
我看出她们很多都曾是我的族人,
我向她们微笑,她们却不理会我.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两天后的夜晚,
有个人把我押了出去.
说长老想见我,
想让我做女奴吗?
如果是这样,长老你可能活不过今晚,
因为我是女族的勇士,不是一般的女奴.
男族的长老,一个好象很强壮的男人,
出现在我面前,出现在一个有火燃烧的草房里.
如果你要自由,就把这个人从魔鬼那里召唤回我们身边.
他给了我一个协议,而不是什么我想象的东西.
我被带到一个有火的草房前,监视的人把我像个奴隶的那样扔了进去.
一个男人坐在燃烧的火前,他目光呆滞,
手里捏着一个兽牙项链.
他在摸着其中的一颗牙齿,
我要召唤的就是这个男人.
那个我要从木桩上猎获的猎物,
那个把我猎到这般田地的男人,
火光映着他隆起的肌肉,
那勾起了我的欲望,
我要征服这个男人
不管是为了什么?
我看着他,慢慢地接近他
他也注意到了我,眼睛也不离开我.
不就是诱惑眼前这个男人吗?
很容易的.
我拔下了象牙发攒,散开了头发,
男奴看到这个都很兴奋的.
他却没什么反应.
我扭动着身体跳那诱惑之舞,男奴都是会马上扑上来的,
他还是没有反应,
只是呆滞地看着我,
这难道不是对我这个女族勇士的侮辱吗?
你在无视我的诱惑?
在监视的守卫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是你却无动于衷.
我进一步地扭动着,我在向你发出抗议.
我在对你展现我所有的魅力.
如果你还是无动于衷,我只有一个办法,
对于所有不服从的男奴的唯一方法.
当然那不是我喜欢的方法,
因为那有损我的勇士称号,
我摸着我的贝壳手镯的夹层里的那片叶子,
犹豫不决。
他看看我,又看看那些看守,
看着他们逐渐涨红的面孔,
目不转睛地,
难道又是我失败了吗?
他看着那些守卫,血色上涌,呼吸变得急促,
我看着他,也许我不必用那个方法.但是不管怎样,我都要达到我的目的,
我继续跳我的舞,他却没看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他开始摸那颗牙齿,眯着眼睛,
从他脸上的红色可以看出他的状态,
就是现在,
现在就是机会,
我趁他不备,扯掉了他的草裙.
他没理会我,仿佛已不在这个世界,
很快,我达到了目的,
我召唤侍卫,叫来了长老
他们验过之后,把疲惫的我送进了一个单独的草房
我躺在地上,存蓄着体力,等待着被释放的约定的实现,
我睡着了,我很疲惫,
不知睡了多久,不知过了几日.
我在薄薄的黑暗中醒来,
怎么还没有消息?
怎么我还在这里?
我意识到我可能被骗了
但是在准确消息到来之前我只能等待,
转过夜,我被送进了原来的地方,
那个关押着众多女奴的地方
她们看着我,我看着她们.
第三天,我被宣布为新的女奴,
我知道我让那个人重新获得了神的爱护,但是我却沦为了新的女奴.
我没有武器,没有办法逃走,
祭司让我每晚去他那里,
每晚去看他摸他的兽牙项链上的那颗牙.
我不知那属于谁,但是那一定是个被他征服的某个人的牙齿了
一个月的某天,我哭了
我被男族特别看护了,
因为我把第一勇士从魔鬼身边召回了.
他和我去散步,他和我,他陪我,我不太相信,但这是事实.
走到村边,我哭着指着我家乡的方向求他,
他没有看我,
只在看某些东西,
他不注意我,
这是个机会.
我纵身跳进了护城河.
3
我逃进了森林。
男族是不熟悉这里的,
我爬到一棵树上躲到天明,
采了很多栗子,但是没有取火器。
我带着它们回到了女族。
其他人不知我这些天去了哪里?也不知我做了什么?
我躲在草房里休息了多日
女族里一切照旧,
我也很快地照旧去设陷阱,捕猛兽,
那些很快成为过去,
但是有些是掩藏不住的。
我会时不时地想起他,
时不时地到森林那边接近男族的地方去,
那里可以猎到很大的猛兽,但是危险也很大,
我只身到那里设捕象的大陷阱,
象都是会从男族那边的草原走到森林里来进食的。
我坐在树上等待着,
午后,一头象终于落到了陷阱里。
我还在等待,等着它精疲力尽。
差不多了,
我轻快地爬下树去,想用树叶把它掩藏好,然后回去叫族人,
我抱着树叶,走近它,它奄奄一息。
是一头小公象。
这下可以吃好多天了,
突然,它挣脱了一根草绳。
然后,很多根草绳都被挣断了
我呆住了。
它重新站起来。
我来不及躲回树上,
完了,我要变肉饼了。
这时,远远地一根长矛飞了过来,
刺中象颈,
一个身影飞身上了象背,
我逃回了树上,惊恐地看着战斗结束,
看着那个人和象一起倒下
是谁?
过了很久,我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树
是他?!
我偷偷带着奄奄一息的他回到了女族
通知族人把象拖了回来,
我再次成了英雄,
我把他藏在男奴中,
藏珍珠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藏在珍珠里。
最下等的男奴没有人会注意的
我每天偷偷去看他,
一个女族的勇士对下等男奴应该不屑一顾的
他们只是男族每年送来的轮值的男种的奴隶,,
比那些种族存续工具还没有地位的
还好他的伤不重,很快恢复了。
男人的体力还真容易恢复,
是该把他送回去的时候了。
明年轮到我去男族做女种的时候,还会见到他的,
夜晚,我溜进里男奴的草房
他不在?
他去了哪里?
我难道把一个奸细引了进来吗?
我哭了。
我不相信。
我该怎么办?
远远地族长那边传来了惩罚男种的声音,
又是一个不听话的。
我偷偷去看,
让族长不满意的男种通常都会被处罚的,用首领指定的方法,
怎么是他?
我看到他被绑在木桩上,正被抽打,
他被族长看上了,
珍珠就是珍珠,藏在珍珠里,最大最亮的一颗还是会被轻易发现的。
完了,我的计划--------------
从那天起,他夜夜被族长抽打。
半年后,男族对女族发动了战争,
理由有很多。
今年轮值的女种不是很满意,
女族绑架了男族的第一勇士,
男族的族长想要我,要我提前去做女种。
都被族长回绝了。
战争,战争开始了,
我作为勇士,首当其冲,但是我的身体的变化了,
我失去了力量和智慧,
我没有力气应战,而且心情变得焦虑,
男族攻进来了,
我奋力应战,但却力不从心,
我在混战中倒下了,
第二天清早,我在疼痛中醒了过来
我看到了他,
战争结束了,在我昏厥的时候,
他伏在我的身上,已经死去多时
我推开他,慢慢地坐了起来,
女族还存在吗?
我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森林,
慢慢地爬到一棵树上,
我安全了,
我在森林里待了一天,
森林外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了。
我重回了女族。
尸体还在那里,
女族应该也不存在了,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我去看了他的尸体,
这时,我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族人,
女族没事。
他却身中18箭
我从族人口中得知,是他保护我的,
现在的女族,族长虽然战死,但男族也大败而归,
大家需要我
需要我的智慧和力量,
我代理了族长的位子,开始重建女族
他该怎么办?
我敲下了他的一颗犬齿,串在我的兽牙项链上,算是纪念。
我没有厚葬他,只是把他的武器和我的贝壳手镯,当然还有他喜欢的那串兽牙项链,一起埋进了瓮棺里。
一年后,我领着我的小宝贝到男族谈判,商议两族合并的事情。
男族还是那个族长,
他很高兴地欢迎我做为他的妻子,
与他共制整个部落,
居然像命运之神说的那样。
从那时起,便不再有男种,女种,
只有妻子和丈夫,
当然还有家庭,
我的小宝贝一天天长大,
越来越像他了,
那个曾是男族第一勇士的男人,
那个无视我的魅力的男人,
他的脸我都记不清了,
隔年我的第二个儿子出世了,
但是我却要和大家告别了,
我想象着他会牵引我去神的地方。
但是我知道他不会,
因为我偶尔听到过他的故事,
关于那颗牙的故事,
它属于男族的另一个勇士,
他在我遇到他之前不久在狩猎事故中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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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我看到了
不过还是不现在看了
你知道
我白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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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等我回去后会贴蔓珠沙华的图集。其实这种花就是比较常见的石蒜,我以前养过,味道不好,就没再养了。这种花要成片的开才够诡异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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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5年.

K收到这张卡片已经4个小时了。
  它是今天下午送到他的手中的,一张名片大小的淡粉色的卡片,上面用淡淡的堇色写着这些文字。

尊敬的先生,

    下午好!您已经通过了M的综合测试,欢迎您到以上地址。
                                
地址之后没有任何文字或标记,但是K明白它的意思。
它是个非常简单的密码游戏,属于20世纪中期,大型游戏开发商M的小玩笑,其实就是以每个字的国际标示首字母在世界通用语音标中的顺序来兑换数字然后每个数字再以单数的方式兑换成字母,然后以字母出现次数兑出数字,57141111103,就是它的地图密码,输入M
的主页就可知道秘密研究所的位置了。
  智商130的K用了3分钟做完这个最后测试,天知道它是否就是通向那个梦想的最终测试,
K更希望它是个关于色环的密码,他给M公司提供的资料里提到,他的职业是艺术类设计师,色彩类的测试将是他感兴趣的。
或许M公司没有想到他们的下一个测试者会是那个70岁的知名设计师K。
大型游戏开发商M始建于2010年,迄今已有45年历史,在众多老牌游戏开发商中实属年轻,但是低调的M公司每隔三年便向世间推出一款举世震惊的新游戏,而且业界一直没人可以预测其开发趋势及开发意图,即使是知名经济评论家也无法猜测其每年的收益,使其成为游戏界的一个谜。当然,游戏玩家在乎的不是这些真实可见而又虚幻缥缈的数据,他们只对产品本身感兴趣,M公司每三年一次新产品推出便成为他们注视的焦点,M秘密研究所每年2月14日将向全球公布测试问卷,挑选1千名志愿者参与新游戏的开发,这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远远低于彩票这种古老的赌博游戏。
  K今年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也许并不只是幸运,那些随机出现的题目都是关于一个20世纪末的电视剧还有一个21世纪初的bbs的,K一边回忆那些美好的青春时光,一边用手指点着那些小光点,写出那些记忆中的答案。
世界并没有像那些本世纪初的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什么时间旅行,智能机器人,克隆人大战什么的,但是电脑还是比K年轻时候有所进步的,最新的技术是可以与人的大脑及其神经取得某种一致,通过逼真的幻象得以制造身临其境的效果。
几代科学家的努力,受益的却是游戏娱乐界,的确有点讽刺,但是游戏界是此项研究的最大赞助商的事实是不容改变的。
K一收到那张卡片就联系了T,他的伴侣,2020年通过了全球婚姻自由法案,婚姻已不为性别国际所局限,K终于如愿以偿与自己同居多年的同性T得以成为合法伴侣。
T的反应一如平常,做你想做的,K,我会照顾好自己。
K没有什么可担忧顾虑的,去年退休的他决定给自己一个新的生活,从很隐秘的渠道,他听说了M公司这次的新产品可以使游戏者身处任何想去的地方,于是他参加了这个关于虚幻梦想的测试。
自从那夜,他已经远离那个虚幻世界多年了,他放弃那个世界完全是由于bbs朋友一些恶作剧式的好奇心,也许是对年轻时的自己有些不自信,那个年龄的男人多少是会有些这种心理的,更或许是那时的世俗思想主流不容许一个同性恋男人暴露自己的性取向。
世界改变了。
K也在改变,他离开虚幻的世界,开始对新生活的追求,终于有了现在的成就,但是那个梦一直无法实现。
peter paige,
他去找过他,在他成功后,在国境开放后,
但是没有结果。
远远地看了一眼,
K默默地离开了,
时隔多年,Peter还是那么迷人,但他不是K那个世界的人,他只是出演了那个人而已,
所以生性浪漫的K没有选择强暴他,而是静静地离开,把他留在了梦里。
K今天起得很早,仿佛已经预知道今天会有这张卡片的到来,昨夜几乎难以安眠。
站在浴室的镜前,K审视着自己老去的肉体,老人斑虽被漂去,但是掩不住的是部分肌肉已经开始下垂,眼角额头都有了很深的皱纹。
已经不是50年前那个自己了,K没有看下去,毕竟从克隆人身上移植全新的肉体可以在某些保险系数很低的地下组织实现,但是K是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
黄昏.
K到达了密码地图指示的地点。
这是个四面山峦环绕的荒原。
中心地是一座被晚霞染成酱红色的尖塔形建筑,地上高度约20米,孤零零地挺立在荒原上,像是上个世纪游乐场开发热潮时遗留下的古物,毫无游戏开发商的那种抽象的现代式金属美感,配上远处起伏的群山,看起来更像是K所钟爱的dick,荒原上仰卧着的巨人的dick。
K没有看到其他志愿者,也没有看到任何守卫,甚至没有任何人,
方圆2公里之内没有人烟,没有人造植被。
天地焦黄一色,只有被风化成浑圆的山岩,犹如男人坚实雄壮的臂膀抱拥着自己。
由于磁场干扰,在两公里以外,K的爱骑成了钢铁废物。
K不在乎这些,多年的保养健身,使他依然保持着50岁时的体力。
他扔下墨镜,扔下爱骑,扔下身后的一切,进入了那个未知的区域。
建筑物内部是个开阔的月白色与乳色混合主调的大厅,四壁装饰着暗红色的帷幔,有如牛奶浴缸中飘浮的玫瑰花瓣,半透明的天顶撒下自然光,把K的视线引向大厅中央。
那是个漆黑的长方形盒子,表面光可鉴人,反射着帷幔中的血色。
K有些兴奋,这是他幻想过的空间,属于那些不存在的暗黑生物的世界。
他加快了脚步。
在离盒子2米的地方,红外线感应器探知了到他的存在,盒子缓慢地打开了。
一个物体从盒子里面浮了出来。
是个男人,有着黑色巨翼的男人。
K的眼角湿润了。
是他。
那个男人扇动着羽翼,包裹着他身躯的缕缕黑纱像暗夜的精灵在空气的鼓动中觉醒,
他向K伸出双手,召唤他已经失去青春光泽的肉体,唤醒他已经被世俗蹂躏得支离破碎的灵魂。
K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Peter,my angel。
K喃喃道。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片黑色的羽毛,轻轻地飘向主人的怀抱。
天使吻了K的嘴唇,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
K也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
天使的温润的舌尖沿着他的下颚滑下去,
眩晕,兴奋,大脑中一片空白,
K感到自己在融化,融化在黑天使的臂膀中,化作空气的分子,围绕在他身边,包容着他的身体。
快速失血引起了神经上的快感,冲击,
让K膨胀,让K爆发。
生命在离开自己,离开自己衰老的肉体,化作天使的一部份。
K疲倦无力地看着天使,眼中充满了疑惑。
天使缓缓地举起左手,神启一般指向自己雪白的脖子。
K犹如婴孩对母乳的渴望般扑向他神圣的源泉。
天使在K眼前化作分子,原子,甚至更微小的颗粒,融入了他的身体。
强大,洪大,伟大。。。。。。
力量之泉,
真的要爆发了,
这就是新的生命的诞生,这就是造物主奇妙的工程。

震耳欲聋的古老的电子乐的节奏在耳边炸响,
烟气,酒气,汗臭,充斥鼻翼,
满眼尽是各种肤色男人赤裸的上身,射线灯在那些闪着光泽的肉体上跳跃着,造出一个个诱惑而炫目的弧线。
K不禁想起了那些世纪初的旧时光,他端起酒保送过来的微酒精饮料,对身边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黑头发男生说:
“什么时候70年代之夜变成80年代了。”
是micheal!
天!
是micheal!
还有他身边略高些的深棕色头发男人,Ted。
K低头看了下自己。
粉红色的紧身衣,橘红色的革裤。
Emmett?!
自己是emmett!
queer as folk!
自己在queer as folk里。
K又惊又喜。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K简直可以背诵出来,从babylon出来,micheal遇到一个屁股看起来不错的男人,brian遇到justin甩了大家,搭Ted的车回到小公寓。。。。。。。
但是,他想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peter,而不是扮演他的脚色,而不是作为emmett在自由大道生活上一辈子。
在Ted车上,K回想着那些大脑深处的情节,那些作为emmet这个小人物要经历的事情,就算这是个虚拟的游戏也要等5到6年才能到达最后的终结。
Hey。Guy。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自由大道上自由一下,补偿一下自己年轻时的那些遗憾,也许还有机会和自由大道的神brian来点小插曲什么的,或者和其他自己曾喜欢的小角色。。。。。。
K和micheal 在公寓前下了车,给了micheal小小的建议,转身想向街的另一边走去,但是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而是很夸张地扭着屁股回到了公寓。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完全按照剧情来发展,毫无个人的自由可言,让K痛苦到几次想自杀,几次想杀人,值得庆幸的是,他在其中无法那样做。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刻,K等待着负责人的出现。
那积蓄已久的怒火需要它的发泄对象,就像K现在极想回到T的身边一般。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T还会等他吗?是否还在人世?没有K的这段日子T是否开心?
K感到自己回到了刚和T相识时的那些时间,等待的激情,期待的烦恼。。。。。
门打开了。
没有人,没有主管,没有服务人员。
K看见自己正穿着浴袍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桌上放着那张破解密码的白纸,手里正拿着那张卡片。
去它的!虚拟世界。
K把它揉得粉碎,扔进了可再利用家庭垃圾处理管道。
“K,睡吧,很晚了。”
T一脸倦容地出现在书房门口。
K微微一笑,站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FOR KAKA22-
                                          ―在绿叶前消失了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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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欲望与现实的选择么???
眯,你真让人佩服你的思绪!!
习惯了一个人的X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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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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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的文章和那株佛花一样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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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

深夜,我打开一罐啤酒,坐在荧光屏前,看着他。
他在熟睡,疲倦地蜷着身体,缩成一团。
像个孩子,
弱小无力的孩子。
窗外的月光照在他一动不动的躯体上,反射着柔和的曲线,
仿若米开朗基罗的雕像。
我和s他们不同,我喜欢静止的画面,
像眼前这种。
感觉不到呼吸的静止。
不是机械制作的静止,
而是生命中那些静止的瞬间,
那些独立的静止的瞬间,他的那些瞬间。
没有时间空间的限制,
超越一切的静止。
所以只有现在才是属于我的。
他是个警察,曾是我的一个朋友,
但是现在不是了。
s他们囚禁了他。
半个月前,我们5个同龄的单身汉,去庆祝25年的单身生活。
半夜喝得大醉,我们就近去了他家。
我还记得他的胳膊搭在我后背的感觉,他沉重的酒气熏天的呼吸,那种发烧似的体温。
他独居的地方比我们想象中的任何单身汉的家都要干净,不,应该是洁净,一尘不染,像有女人收拾过似的。
T当时还开玩笑说,说他不厚道,说他背着我们找了女人,还参加单身庆祝。
他急忙回答说是母亲刚来过,我知道那是托辞,因为我的家里也是这样的,我独居的地方也是如此洁净,一尘不染,像有女人收拾过似的。
也许是我希望,我希望他是和我一样的人。
p君在他家里乱翻黄碟,说要来个真正的单身男人party,还说要去召妓,叫女人来助兴。
Party继续进行,又是一箱啤酒。
他一边摇晃,一边说,这个世界并不需要女人,有男人就足够了。
我知道要出事了,想要制止他时已经太迟了,他拿出了那些碟,那些只有在特殊的朋友那里才能弄来的黄碟。
荧光屏上的那些画面让s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
我不知是什么让他如此大胆,如此直接,也许不是酒。
后来我在衣柜深处看到了一袋用黑色垃圾袋密封的大尺码的男人衣服,也许这是原因,也许不是。
之后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头痛得厉害。
而且,离上班时间只剩不到一小时了。我慌乱地穿起衣服奔向停车场,开车回家换了衣服就上班去了。
一天都没精神。
头痛得厉害。
那天晚上开始,s他们在他的房间架了高清晰的摄像头,p君给他开了张证明,s君籍此给他请了长期病假,他们囚禁了他。
看着银屏上的他,我回忆起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那些荒唐的事情,那些我一生都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他对我有感觉,有那种同类的感觉,只希望s他们还没有看出来。
我没有参加以后的那些荒唐的事情,我只是在屏幕上看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静止的瞬间。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他透过屏幕,看过来的目光,那种哀怨的目光。
他在责备我,在怨恨我,在恳求我,我却为了保护自己,没有做任何事。
M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我谴责着自己,自己的软弱,软弱,软弱。
第15天过去了。
我忍不住去看了他,他被绳子绑着,没有行动的自由,没有任何自由,s君他们每天给他吃安眠药,他醒着的时间很少,吃的也很少,只有一点时间是清醒的,他们在的那段时间。
房间里弥漫着臭气,那种腐烂的臭气。
我不禁掩鼻,我去解他的绳子,他没有醒来,依然沉睡,仿若没有呼吸的沉睡。
打着死结,我解不开,解不开,我用牙齿咬,手来挣,解不开。
S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我为什么解不开这绳索。
M,M,我叫着他的名字,他不回答我,他在沉睡。
我只能放弃,我不想放弃,我要解开这绳索,我要救他,我要他和我在一起。
为了这些,我可以不顾一切。
“t,没事的,我已经伪装他们情死了,而且p那边也有证明,我已经把自杀的结案报告交上去了,你不要担心了。”
我听到了s的声音,他在安慰t君。
然后是t颤抖的声音。
“可是,k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已经被我们打死了,怎么伪装呢?我怕。。。”
“怕什么他们已经死了,虽然m是咬断大腿血管死的,p已经在他手腕上作了手脚,还有k也是,你放心了。不会有事的。”
“还没看够?”M在我背后拍了下我,微笑着对我说。“我们走吧。”
我也朝他微笑着,是到了那个时候了。
我那晚确实没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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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st
终于写完了。
我关上了电脑。
导师要求的论文终于写完了。
我在极度兴奋与疲劳中,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祈求一个美梦,一个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梦。

深夜两点。
我在噩梦中惊醒。
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爬起来,打开电脑。
眼前出现那篇文章,偷窥。
写了一半的偷窥。
你不满意吗?
我问他。
我不想写下去了,我不喜欢这些残忍的故事,我想改路线。
我请求他。
他用无言来回绝我。
请你放过我,我恳求他,我不要这些恐怖的没人性的感觉了。
你已经签了那个合约,一生都不能改变。不要忘了。你的一生将属于我。
他冷淡地说。
我不会忘记,那是在我10岁的时候,小学五年级,全科成绩无与伦比的我,在作文上的欠缺是我唯一的污点,我无法面对这个现实。
我祈求天使,求他给我力量。
他给了我一份合约。
如果一生为他写作,我将获得那些我没有的灵感。
我还不懂什么是一生,但是我签了那个合约。
我写了那个叫做背影的作文。
语文老师给了我满分,全校传看。
我是文武全才,我欣喜,我自我陶醉。
初中,华夏杯,属于我的,我写藏头美人诗,全校女生要我的诗,我为之疯狂。
高中一年级,你出现了。
我要你为我写个小说。
你说。
可以。
我为了这两个字的承诺,花费了两年的青春,为你写了我的故事。
同样的,全校女生传看,比琼瑶岑凯伦好看,比古龙金庸好看,比日本的漫画好看。
你却说,不好。
我痛苦伤心,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的作品,那里面倾注了我对你的。。。你的爱。
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你要的不是这个。
于是我在模拟高考作文中写下了我第一篇残酷的作文,颜色。
一个女人为了事业放弃了恋人。
用颜色表示全文的变化,15岁的我,写了那个让语文老师落泪的作文。
你满意了。
大学,你没有放过我,你让我看到苍蝇落入蛛网的瞬间,你要那个秘密花园的文。
描写一个女孩杀死所有喜欢的生物并把它们组合为一个花园的文章。
你可知道我是不会杀死任何生命的那种人。
而后,你让我在日语夜校回家途中遇到那个男人,那个流氓。
因为你想要那个关于杀人狂的文章,吸血鬼卡米拉。
我逃了,虽然感觉仍在,
但是我写了那个残忍的文章,为你,我爱的天使。
大学毕业后,
我选择了数字工作,
为了摆脱文字的束缚,
你没有放过我。
在日语考级的时候,你让我看到了那篇文章。
之后,我写了你要的幽灵。
一个关于人类灵魂深处的孤独的故事。
你还是不放过我,
我爱听30年代的老歌,
你要那个花好月圆,那个杀死恋人的故事。
数年之后香港拍了类似的电影,等着你回来。
我出国了。
你又来找我,
让我看到无家可归的小猫,
你要那个文,一太郎,关于人类遗弃克隆宠物人的故事,你可知道,那之后,我陷入了人性的深渊,不能自拔。
我怀疑你的存在,我怀疑自己有另外的人格。
狡猾的你要了那篇恋心。
那个女人怀疑所有爱上自己的男人而杀了他们的故事。
你可知道,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才从那个故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没有过真实的人类之间的爱情。
我渴望那种人类之间的爱情,我要忘记你。
这时,你又让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不要再喝了,你忘了上次胃出血住院的事了吗?
琳的声音。
不会再有了。
她已经和另个男人同居去了。
她已经变成了春天里最后的玫瑰。
你要的文。
我满足了你,这次花了一年时间从自杀的阴影中爬出来。
我去了一个论坛闲逛,于是你要那个关于论坛的故事,冰咖啡。
你可知道,那个文在论坛上吓坏了我最好的朋友,他3个月都没有理我。
你又引诱我看恐怖片咒怨,写什么somebody there的鬼文,害得我无法在天亮前安眠。
我不怪你,因为有那个合约,你也是秉公办事,你也是身不由己。
可是你不该在我患思乡病的时候,让我写什么归故乡。
你差点杀了我,你知道吗?
我已经把鼠药放到煮好的咖喱饭里,如果没有家里打来的那个电话,我就吃下去了。
可是你没有放过我,你说如果要写让导师完全满意的硕士论文,就要那个文作交换。
仲夏夜之梦,关于男色的小说,你明知道我没有接触过异性的。
我怎么写男色?
我怎么把自己变成男人?
你知道那是怎样一个过程吗?
你不知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我的小说,
我只要你还来找我。
我不在乎。
我去为硕士论文作调查,你让我牙痛,痛到我去医院,你知道我没多少钱可以去看医生的,
你让我看到那个让我差点窒息的牙医,让我体会痛苦与快乐的感觉。
你要我写sm,
我知道,
我给你写了,王子历险记,用了提交论文前宝贵的三天,导师责难的眼神让我汗颜。
前天,你让我看到那个场景,那个月光下的死猫的场景,我知道那不是偶然,我知道你要什么,你要新的作品。
偷窥。
悲惨的结局。
我不喜欢的结局。
我多么渴望活在快乐中,你却剥夺了我的那些感觉,那些可以感知快乐的感觉。
我要改变命运,我要改变他们的命运,我给了他们完美的结局。
你不满意。
没什么。
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给了他们幸福的结局。
我向你摇了摇空空的药瓶,我要去见你了。
你不肯。
你逼我用手机打了那个号码,911。
我打了,可是那太迟了。
我要见到真实的你,我不要虚幻。
你说,我要你的新作。
我说,我将是你的,永远为你写下去。
然后,那个绿色的代表心跳的图形变成了一字。
我完成了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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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phist

绿色的光点拖曳着长长的光尾。。。

11:30
我疲惫地走在街上,下班了,可以回家了。
今天店里很忙,客人很多,
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脸了,也记不清我是怎么走到这条街了。
红红绿绿的霓虹灯,红红绿绿的女人。
夜店街,距离我打工的地方4条街,灯光明亮,犹如白昼。
但是离我回家的路远得不能再远。
我怎么会走在这条街上?

It*s all of us,all of us。。。
TATU的手机铃声振颤着我的耳鼓。
我打开玫瑰色的盖子,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些文字。

给下个时间的我。
你有健忘症。
今天是休息日。
现在散步结束,你该回家了。
裤子右边的口袋里有足够打车的钱,记不清地址的话,钱里包着的纸条上写着。

怎么回事?
我有健忘症?
我摸了摸口袋,确实有东西,我掏出来,是一万元纸币。
一万元纸币?
很久没有见过的纸币。
生活节俭的我通常不会在身上放这么大面额的纸币的,它们都应该躺在我的帐号里。
纸币里面确实包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我住的地方吗?
打车回家?
我是否该这样做?
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我太累了,今天店里的人太多了。

小姐,要不要去喝一杯?
一阵酒气,一张温湿的大手袭上了我的后背。
我抬眼一看。
黑色的西装。
是个半醉的工薪族大叔。
我甩开他的手,我近乎小跑地快步走开。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走在这条街上?
我记不清了,我太累了,我的头痛得厉害。

It*s all of us,all of us。。。
TATU的手机铃声振颤着我的耳鼓。
我循着声音,摸到了手机。
我打开玫瑰色的盖子,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些文字。

你有健忘症。
今天是休息日。
现在散步结束,你该回家了。
裤子右边的口袋里有足够打车的钱,记不清地址的话,钱里包着的纸条上写着。
现在应该1点了,如果你还没回家,
那就快点打车了,
2点前要睡觉。
明天有课。
如果没有看到钱和地址,就用手机付费,
地址是。。。。。

灯光朦胧。
橘子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家吗?
我记不清了。
我躺在柔软的床单上,眼前是闪着蓝光的星光天花板。
嗯。。。。
呓语似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转过头。
一个男人。
一个赤裸的男人躺在我身边。
他是谁?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不清了,我很累,我的头痛得厉害。

It*s all of us,all of us。。。
TATU的手机铃声振颤着我的耳鼓。
我不耐烦地打开玫瑰色的盖子,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些文字。

你有健忘症。
今天是休息日。
现在散步结束,你该回家了。
裤子右边的口袋里有足够打车的钱,记不清地址的话,钱里包着的纸条上写着。
现在应该2点了,如果你还没回家,
那就一定要打车了,
最晚3点前要睡觉。
明天有课。
如果没有看到钱和地址,就用手机付费,
地址是。。。。。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网页上的短消息留言。
Mephist,你没事吧?
我看了你昨天发的贴,你真的没事吧?
我担心你,尽快回复。
-------k
表吓我,me,等你的新文。等你吓我。
                   -------h
原来你也喜欢自杀的题材,等你的新作。
                   ------s
。。。。。。。
长长的,有20条,留言板满了。
我小小的留言板满了。
原来我是mephist。
我对着手机上的文字笑了下,
原来我是mephist。
我不会忘记的,我是mephist,但是其他的事。。。
我还是想不起来。
Mephist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什么的?
我到底是谁?
我记不清了,我想记不清的,我要忘记所有的事,所有的事。
我在自己的回帖里是这么写的。
今天没做饭,
今天没吃东西,
今天没喝水,
今天没涂润肤乳,
今天去看了22次活杀鲜鱼,
今天没看书,
今天没写一个字,
今天把刚想出来的小说扔了。
今天她走了,
今天我死了。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记不清了,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太累了,我的头痛得厉害。

It*s all of us,all of us。。。
TATU的手机铃声振颤着我的耳鼓。
我打开玫瑰色的盖子,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文字。

你有健忘症。
今天是休息日。
现在散步结束,你该回家了。
裤子右边的口袋里有足够打车的钱,记不清地址的话,钱里包着的纸条上写着。
现在应该3点了,如果你还没回家,
那就一定要打车了,
明天有课。
如果没有看到钱和地址,就用手机付费,
地址是。。。。。
她已经死了,把她忘了,回家去,睡觉去,不要想任何事情了。
她已经是昨天。
你已经不爱她了,已经放弃她了,已经离开她了。
她昨天已经死了,所有的事都已经是句号。
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
我看着这段文字。
朋友的电话?
邻座的他的眼神像在问我这个问题。
是闹钟。
我假装不好意思地笑道。
好的。
我说了那句话。
我上了他的车,我离开了她,10岁时开始交往的她。
长长的高速路。
没有信号灯。
80,100,120,180.。。
再快点。。。
我对他喊道。
再快点,你的车不是可以开到300吗?
我要速度。
我要刺激。
我要离开她,我要忘记她。

绿色的光点拖曳着长长的光尾。。。。
我想起来了。
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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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剪刀脚

我恨这女人。
她欺骗我,她背着我有了别人的孩子。
我知道我们的恋情在这个世界不被允许,
那么我们就去别的世界继续。
只有我们的世界。
于是,抓住那根带子,我和她连系的带子,不放手,死不放手。
啊。。。。啊。。。。。。
她痛得连声大喊。
我残忍的报复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产妇现在大出血,孩子和大人都很危险,通知家属。。。。”

是呀,保不住了,背叛爱情的罪恶,不能保住,
你这个罪恶的人也不能被保住。。。
我狠狠地划了下包裹我的暖房,用我细小无力的手指。
啊。。。。医生,保住孩子,医生。。。
再来,我已经厌倦这个狭小的空间,我用柔软的小脚狠命地绞住那根带子。
晶晶,让你试试我的夺命剪刀脚,这是你应得的。

“放弃孩子,全力保住大人。。”

不。。。医生,保住孩子,求。。。求你了。。。
她的呻吟声变得有气无力。

不能,晶晶,我们是要一起去那个世界的。
谁也不能阻止,那个从没露过面的男人也不能阻止。
说来,真是讽刺,我为了你,舍弃了男人世界,平常人的世界,
你却抛弃了我,背叛了我,为了个从你怀孕就未露过面的男人,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我恨命一脚,踢在她已经很虚弱的身体上。
啊。。。

孕妇昏迷,紧急抢救,保住。。。。

快了,快了,很快了。
我们很快可以在那个世界相见了,晶晶,只有我们的世界。

“敏儿,你活下去呀,妈妈恐怕不能陪你了。”
我感觉到微弱的语声,这几个月,一直可以感觉到的微弱的语声。
感觉到这声音,我几次放弃了报复的欲望。
敏儿,我的名字,你给她取我的名字,想得到我的宽恕吗?不,休想。。。
“敏儿,你要活下来呀,你敏阿姨醒过来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妈妈知道,你敏阿姨喜欢孩子,所以妈妈为她生了你。”
什么?什么?是为了我?
我知道自己不能生育,
我知道自己很想要孩子,
我知道我们去领养孩子的时候那些人的白眼和冷漠,
我知道生孩子对你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背着我,背着我。
你没有背叛我,而我却幼稚到用自杀来报复你。。。。。。。

我松开了手,放开了脚,任由自己向那个出口漂过去,漂过去。。。。
晶晶,你能听到我吗?晶晶,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来这个世界,你不能。。。

这时,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钳住了我,把我拉向终点,把我。。。

哈。。。。母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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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国群英传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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