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篇] 【原创】seven-year itch 七年之痒

AllenCooper

一篇篇幅很短的BJ婚后文，新人Allen诚恳地希望大家能喜欢

AllenCooper

　　Brian开始觉得自己恨那个男孩。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但他知道起码已经有一个月了。

　　他恨他的习惯，其中有些是他曾经认为非常迷人的，包括。他恨那男孩吃东西时狼吞虎咽的方式，他恨他吃完甜品后总喜欢再舔舔自己的手指。他恨他经常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板上就去睡觉，尽管第二天会被他吼着整整齐齐地放进衣橱里。他恨他喜欢得莫名其妙的90年代的音乐，什么Backstreet Boys。他恨他Valentino的衬衫，那些灰突突的玩意和他一整柜的Gucci和Armani比起来就是一团不值那价钱的布。

　　但Brian并不愚蠢。他在忍受这折磨人的一切的时候从没忘了提醒自己那不是他的错。爱上一个小自己12岁的金发小混蛋不是他的错，花了几年时间承认这一点也不是他的错。Brian清楚地明白自己身体里的什么地方，就在灵魂深处，爱这个男孩爱得几乎发疯；他也明白自己离不开他，也不可能离开他——想到事情如果那样发展的情景让Brian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也许他会死。他更可能会失去一块灵魂。光是那样想想都令人恐惧。

　　但是事情仍在变得越来越糟。

　　他们结婚七年了。Brian不知道这是不是和Debbie以往提到只会让自己不屑地冷哼一声的什么“七年之痒”有关。这些时间让他了解这个男孩了解得连他的灵魂是什么颜色都一清二楚，但他现在不知道这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了。他不用思考就能知道那男孩故意压低声音和别人通电话时是在讨论他们不久后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他连眉毛都不必抬一下就能预料到那将是一个怎样愚蠢的挂满气球的派对。Debbie那一家子的聒噪之余可能还有一个五颜六色的他碰都不会碰一下的大蛋糕。

　　Brian突然冷笑一声。烤箱报警器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那玩意已经响了一分钟了，而Justin还在洗澡。他把报纸摔在茶几上，起身去关掉那个令人恼火的声音。他走进厨房的时候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湿淋淋的拖鞋踩踏声传过来，愚蠢得让他没心力去理会，自己继续摆弄着那个Justin买回来之后他一次也没摸过的烤箱。

　　“Brian？”男孩走到他身后的时候轻轻叫了一声。Brian已经拉开箱门，把手伸进去想将Justin烘焙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取出来。他的手背不小心贴在滚烫的金属烤架上。剧烈的疼痛从手背直抵大脑，Brian大吼一声，把手连带那些架子上的华夫饼一起打翻了抽出来。松软的褐色糕点噼噼啪啪地掉在地上，瓦白的瓷砖地板上沾满了华夫饼渗出来的黄色油脂。

　　“天呐！”男孩尖叫道，“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不由分说跨过几个散落在地板上的可怜兮兮的华夫饼，冲过去举起Brian那只烫得通红的手，愚蠢而大惊小怪地一遍又一遍看着。“你怎么样了？”他问。

　　我怎么样了？Brian在心里想，我只想冲你大吼大叫，咆哮着诅咒你那个该死的炉子，让你双眼噙满泪水。他发现自己的狂怒没有一点熄灭的势头。我还想把它从阁楼扔出去，看着它落地发出巨大响声时你的表情。你和你愚蠢的炉子是那么让人恼火，没有什么比你更扫兴。从来没有。

　　他把没有烫伤的另一只手在背后死死攥成拳头。“它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

　　“真的没什么？”男孩仍不死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它很红。”

　　“我说了它没什么！”Brian大声说。男孩一下子抬起头来，眼里有些困惑，他小心翼翼地研究着Brian的表情。“好吧……”他迟疑地说，“我去给你拿点药。”

　　Brian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男孩翻箱倒柜地寻找烫伤膏的背影。他在排山倒海的愤怒中闻到一股甜得发粘的气味，是那些华夫饼，那味道就从沾着黄油的地板上晃晃悠悠地飘上来。他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不管什么理由，只要他能一个人该死地待会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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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时候Justin一直在找些话题聊着，他偶尔应和几声，心里只期盼着晚餐赶快过去，并暗暗庆幸没有甜点了。男孩做了牛肉，他喜欢牛肉，但不喜欢男孩放在里面的豌豆。
　
　　Justin吃饭时依旧把叉子和盘子之间的碰撞声弄得很大，男孩的一只脚轻轻晃悠着，一下一下地踢着桌腿，制造出的震动让Brian心烦意乱。他的一只手僵硬地抓着桌子边缘，同时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他爱这个男孩而这些都没什么。

　　桌子轻微的颤动仍然保持着节奏。

　　Brian反复咀嚼着一口牛肉，直到它在嘴里失去任何一丝滋味。他艰难地把它吞了下去。

　　Justin的叉子掉在桌面上，碰到盘子边缘的部分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这一次Brian爆发了。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他大吼道，看见男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他感受到70厘米外男孩散发出的吃惊，还有受伤，他知道男孩正在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令人不安的无助和困惑。

　　他盯着桌子中央的装饰花瓶看了一会儿，重新低下头去，为自己切了块牛肉。他把肉放进嘴里，若无其事地嚼着，但他仍然能感受到Justin看他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带着温度，火辣辣地照在他身上令他心烦意乱。

　　一分钟之后那温度消失了。Justin站起来，把盘子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然后把盘子放进水池。

　　“我吃完了。你早点休息。”他的声音很轻，但多了种Brian不知道那是什么的东西。男孩飞快走进卧室。

　　Brian注视着他走进卧室的身影和紧闭的房门，突然感到身体里什么地方变得轻松了。就像压在心口上的大石头消失了一样。他把视线挪了回来，同时感到一丝愧疚。他一直告诉自己那不是男孩的错，就像他自己向男孩求婚不是任何人的错一样，可是当下他就是丧失了在意这些的能力，他为自己获得的短暂的松口气感到无比愉悦。

　　他继续吃自己的晚餐。



　　那天晚上Brian坐在电脑前忙活一块广告板直到深夜，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不是因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怎样面对卧室里另外一个人的缘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Brian破天荒地一个人醒来，感到一阵温暖的舒适。尽管他的背有些酸痛，但他令人惊异地呼吸顺畅，神清气爽。他发现自己旁边的茶几上安静地放着一张纸条，他拿过来展开，Justin纤长圆润的字在上面写着：今晚有活动，很晚才会回家，别等我。J。

　　Brian静静地笑了一声，扔下纸条进了浴室。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挂着一层晶莹的水珠，浑身散发着沐浴乳芬芳的味道。轻松的愉悦愈发让他感到神清气爽。带着愉快的步伐，Brian开始了没有Justin干扰的一天。他打开一瓶啤酒，那被Justin以癌症为由禁止的冰凉的味道几乎让他的舌头酥麻，然后他躺回自己的大床，惬意地伸展身体，享受着属于他独自一人的空间。甚至Ted打来让他回公司的电话也没能破坏这份好心情，Brian戴着他最喜欢的一副墨镜坐进了车里。

　　愉快的自由一直持续到这天午夜，Brian在睡意朦胧中感觉到男孩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他懒得哼一声，翻过身继续自己的睡眠。

AllenCoo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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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都持续着这种模式。Brian早上醒来会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解释自己会很晚回来的纸条，然后自由轻松地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就像灰姑娘的什么魔法一样，这种自由持续到午夜，Justin回家，安静地上床睡觉。

　　他和Michael一起去了Woody’s酒吧，喝了不少经历过癌症后那男孩就夸张地威胁禁止他再碰一滴的威士忌。把Michael送回家后他在公路上把车开得飞快，大叫着享受冷风擦过耳边带来的呼啸的快感。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凉的空气，直到肺里传来尖锐的刺痛。

　　回到家他把外套丢在地板上，打开电视，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他歪在沙发上啜饮着他的酒，直到眼睛和头都酸胀地疼痛起来。他感到一阵不舒服的恶心和眩晕，于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回卧室。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中央，两旁没有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弄乱的痕迹。床头柜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层被阳光照耀到的安静的光泽。他意识到Justin昨晚没回家。

　　最初的不在意过后，一些不安渐渐从Brian的心底蔓延上来。Justin可能去哪儿？匹兹堡的黑夜从来缺乏安全，何况男孩并不是个毫无名气的同性恋，七年前发生过的灾难和Hobbs的攻击……Brian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作为配偶一定会第一个被告知到，况且他从不质疑Justin的聪明，他已经是个Brian信任的懂得保护自己的男人了。

　　Brian吸了口气，从被窝里爬出去。站在地板上的一刹那一股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吞没了他，他费了些时间站稳，然后看见昨晚自己扔在地上的外套。深黑色的皮衣在乳白色的意大利地板上莫名其妙地刺眼。他皱眉，但没去理会，而是从那上面迈过去，浑浑噩噩地走出卧室。才打开门他就听到Backstreet Boys的歌声从起居室紧闭的门里传出来，带着一声叹气，Brian强迫自己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将自己的力道控制在一个完美的范畴内，他打开起居室的门。

　　室内空空如也。

　　Brian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Backstreet Boys喜爱者的身影。他昨晚忘记关掉的电视白花花地亮着，偌大的屏幕播着Backstreet Boys的Show me the meaning of being lonely。地上没有任何一件灰突突的Valentino。

　　Justin不在。他孤身一人。阳光孤零零地从窗子外透进来。

　　Brian一刹那呼吸停滞。

　　他的阳光。他超过一星期没有看见过的男孩。沉重的窒息猛地压在他胸腔里，他已经一星期没和他说话了，他已经一星期没吻过他的嘴唇了，他已经一星期没和他上床了，他已经一星期没拥抱过他柔软的身体了。

　　海水般的压抑咆哮着席卷了他，Brian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对Justin幼稚的、狭隘的仇恨从他身边硬生生推开了他，而他悲哀地除了自己无从追究。Brian握紧拳头，他推开了他，推开了自己生命里最温暖和美好的事物，推开了自己漫漫长夜里舒倘明媚的阳光。他愚蠢的伤害可能正把这对他来说最宝贵的男孩送进其他男人的怀里。想到早晨干净得空荡荡的床头柜，一阵蚁噬般的疼痛从他心底爬上来，他抱紧手臂站在原地，好长一会儿时间一动不动，他害怕自己只要动一下，锥心的孤独和悲伤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那会疼进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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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Coo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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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bbie？”Brian隔着一层挂了帘布的玻璃门喊到。戴了假发的女人很快过来开了门，“Brian！”她惊讶地大叫，“我还以为你他妈的不在意他了呢！”

　　“Justin在哪？”他径直走了进来，站在楼梯口向上张望着。Debbie走到他身后，脸上挂着她一如既往的灿烂的笑容。“在楼上的卧室里，Brian，你终于想起我的sunshine了，恩？”

　　“他不是什么‘你的’sunshine。”Brian说，是我的。他在心里想。

　　“你觉得是你的？那就别三天两头把他赶出来，让他像个他妈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窝在我这。”Debbie的笑容消失了，“Jennifer把他嫁给你可不是为了让她儿子体验自由。”

　　Brian没有回头。“我知道这是个他妈的愚蠢的错误。”他能感受到自己在说这话时Debbie在他身后露出的震惊的神情。“他在哪间卧室？”

　　“Michael的旧卧室。”Debbie停顿了半天说，她还没能完全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你那么爱他，Brian。”

　　“我知道。”他成功地再次让Debbie陷入震惊，但他没功夫欣赏女人揪成一团的表情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花了一分钟平稳自己的呼吸，然后推开Michael卧室的房门。

　　那个让他心疼和窒息的小身影在门发出声响的时候转过头来。他正在吃一包薯片，衣服上散落着几块小小的薯片渣。“Brian？”他在看到男人伸进来的半个身子时迟疑地唤了一声，像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Brian！”他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猛地一跃而起，绕过床向Brian跑过来，一头扎进男人向他敞开的怀抱里。

　　“嗨。”Brian摩挲着男孩的头发说，Justin从他怀里抬起头，露出一个试探性的微笑。“你来找我了？”

　　“恩。”Brian看着Justin因兴奋而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老天，还有那双让他想念得发疯的眼睛，还有那挺拔的小鼻子，柔软的嘴唇；他的身体毫不费力就记起了当他吻过这些地方时的触感，于是他温柔地将双唇覆盖了上去，男孩在他怀里快乐地回应着，直到耗尽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

　　“哦天呐，我好想你。”男孩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在Brian耳旁低语到。Brian像是索回着什么似的轻吻着他的脖子，耳后的皮肤和脸颊。“我也是。”他说，默默地在心里感激着那个他从来不相信存在过的上帝，感谢他没夺去他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而没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情。

　　“我讨厌你恨我，Brian。”男孩低声说。Brian停止了亲吻，缓慢地推开他，握住他的双肩。“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你会痛苦，我恨你痛苦。”

　　“你——”Brian安静地说，“你怎么知道？”

　　男孩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因为我也曾有那些幼稚的愚蠢的想法。从你看我的眼神我就能感觉到——就是那种带着审视的，短暂的‘无法忍受’的眼神。我只是控制着不表露出来。我知道你爱我，忘了吗？”

　　Brian深吸一口气。“天呐。原谅我做了些什么。我……”

　　“没关系。”男孩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对不起。”

　　男孩大笑起来。Brian开始困窘，他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男孩的肩膀，而那对抑制他的笑声没有起到任何实际作用；男孩还在笑，同时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脸。

　　“让你对我说这个词简直比我花了几年时间让你说‘我爱你’还要艰难。”男孩微笑着说，“我爱你。下一次别让我离开好吗？那让我想你想得发疯。”

　　“没有下次。”Brian搂紧他。“没有下次。”

　　男孩安静下来，用一只手摩挲着Brian的脸颊和鬓角。男人闭上眼微微侧头去迎合男孩的抚摸，然后睁开眼，看着那两片微启的嘴唇，充满激情地吻了上去。再没有任何语言，Brian将他抱起来，俯身压上卧室里的小床。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下午，Justin抱着一包薯片，和Brian在公园的湖边并肩走着。他一边把薯片放进嘴里一边把它们捏碎去喂湖面上的一群雪白的鸭子。它们争食的时候男孩咯咯地笑起来。Brian在他旁边安静地走着，看着阳光肆无忌惮地打落在男孩身上。他发现男孩的衣领上有一块小小的薯片屑，他伸手轻轻掸落了它，随即有些后悔。如果这件衣服由他来洗而不是洗衣机的话，Brian想，就让它那么待在这衣服上吧。这样也挺好的。




-完-

bjbritin

结婚后的BJ还闹别扭

laolisi

:s40新文支持哇

深陷的嘉嘉

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啊？

bj_4ever

新文！！鼓掌鼓掌（：

sky1111

意境很不錯
也真的是大B會做出來的事

蠻好看的

damoyansha

辛苦了楼主能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

小珺爱皮卡

顶一下

rain069

活脱脱一个刺猬。

暖玉生烟花

满满的幸福感

暖玉生烟花

满满的幸福感

A面B面

已经第三次看这篇了，但还是很心疼的感觉

一点一滴

有点小虐，但还是蛮温馨的。

myiu

B大总是自我纠结到认识错误的循环啊~